孤独的自我：达尔文和自私基因

The Solitary Self: Darwin and the Selfish gene

作者：Mary Midgley

索书号：Q111/M629/2015/Y

ISBN：9781844652532

藏书地点：武大外教中心

著名哲学家玛丽·米德格利深刻探讨了我们道德构成的本质，以此来挑战那些应该减少人类受利益驱动行为的观点。米德格利试图对人类的动机进行描述，比如最近新达尔文主义思想中的“自私基因”倾向，可能很有启发性，但本质还是远离现实的。她回到达尔文的原著，来说明现在被称为达尔文主义的还原性个人主义并不是源自达尔文，而是源于启蒙运动思维中更广泛的霍布斯传统。

1964 年，28 岁的英国人 William D. Hamilton 在《理论生物学杂志》上发表了他的博士论文《社会行为的遗传演化》(The Genetical Evolution of Social Behaviour)，文中提出的“内含适应性”这个概念 (又译广义适合度，后来被 John Maynard Smith 引申为亲缘选择)，引起了整个生物学领域的一场革命，一举解开了关于“利他主义”的一系列生物学谜题，堪称演化论诞生后最重要的一次革命性修订。

也许是因为这篇论文高度数学化，一般人领会不到其重要性，所以 Hamilton 的导师起初还否决了这篇论文。在20 世纪 60 年代，对 Hamilton 理论的科学引用次数每年只有 3-4 次，但到 20 世纪 70 年代，每年的引用次数高达数千次之多，亲缘选择理论开始主导演化生物学界。难道生物学家们突然在 70 年代集体恶补了数学？这可不太可能。内含适应性理论之所以流行，并成为演化生物学的基本理论，Hamilton 至少要感谢三个人：第一个是美国人 George C. Williams，第二个是美国人 Edward O. Wilson，第三个是英国人 Clinton Richard Dawkins。就是他在 1976 年出版了《自私的基因》，把 Hamilton 的理论又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述一遍，使得普通读者也能读懂。

不过群体选择理论最近又有兴起的迹象，而且与 Wilson 相关。2010 年 8 月的《自然》发表了文章《真社会性的演化》(The Evolution of Eusociality)，作者是三名哈佛学者， Wilson 的名字赫然位列第三。另外两位分别是数学教授兼生物学教授、奥地利人 Martin A. Nowak 和他主持的进化动力学计划的成员——罗马尼亚数学家 Corina E. Tarnita。凭借此文，Wilson 再次引起科学界的广泛关注与讨论。

理查德·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中提出：人们生来是自私的。人类窥见了社会关系中基本的对称性和逻辑性，在人们有了更充分的理解之后，人们的政治见解会重新获得活力，并对心理学的科学研究提供理论上的支柱。在这一过程中，人们也必将对自己受苦受难的许多根源有一个更深刻的理解。

道金斯与米德格利都在各自的书中提供了无法辩驳的观点与事实，虽然他们的观点与理论在一些方面并不兼容甚至于背道而驰，我们对关于生命起源和生存的重大和极其复杂的问题仍然没有完整或最终的答案。就好比英国广播公司(BBC)非常令人兴奋的物理纪录片“2013/2014”，讲述了在欧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寻找希格斯玻色子(Higgs Boson)“X因子”生命粒子的世界级实验。它本身既成功又失败，表明超同步和混沌这两种理论中的任何一种都可能是正确的。他们可能都是对的，可能又都不是对的，但这些貌似不是很重要，因为他们的本质都是对于人类自私行为本质的探讨。

基因的本质是自私的，它们控制了生物的各种活动和行为，目的就是为了使基因本身能更多、更快地复制，只要能达到这一目的，基因是无所而不为的。不同的基因组合在一起，是基因之间的一种互相利用，目的也是为了更好地复制。不同的生物有着不同的基因组合、好的组合使所包含的基因都能成功地扩增，承载这些基因组合的生物也能兴旺发达，而不好的组合会导致所包含的基因的扩增不那么成功，承载这些基因组合的生物也会衰亡。这就从基因的自私性这一方面说明了生物的兴衰史，亦即生物的进化。

《自私的基因》这本书的观点同样能说明很多生物的行为，竞争性、争斗性的行为当然是可以追溯到基因的自私性，就连“利己主义”与“利他行为”也是自私的基因在作祟。在“利己”与“利他”两种可选的策略中，哪一种能使更多的基因生存和复制，生物就会选择哪一种策略。

《自私的基因》所提出的理论并非现在生物学界广泛接受的理论。很多科学家都反对道金斯的这种观点。达尔文的进化论只是粗疏地说自然选择发生，但是对其如何发生，语焉不详。后世的进化论者对此做过多种假说。道金斯提出的基因选择学说认为，自然选择作用于基因，个体只是基因传递自身的工具。这种悲观的观点引起了极大的争议。著名进化论者古尔德坚决反对道金斯的说法。古尔德认为自然选择“看不见”基因，也“看不见”个体。古尔德赞同威尔逊的群体选择学说。威尔逊认为，自然选择作用于种群，通过给予集体生存压力来实行选择。但是，威尔逊把群体选择学说应用于人类历史和行为研究，引起了极大的争议。总之，自私的基因只是进化论众多观点的一个，远远没有得到多数进化论者的广泛认可。

进化论本身也如生物一般，在自行演化，其路程还极其漫长。而米德格利揭示了自私基因假说是一种在自然界中看不到的文化积淀。不受一切束缚的独立对于人类来说并不是一个现实的目标。正如达尔文所看到的那样，我们是地球上的有机体，相互之间不断作用的同时与复杂的生态系统进行互动，也不要忘记我们只是复杂生态系统的一个小部分。对我们来说，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仅代表着约束，也昭示着我们所有人的生命线。

虽然这本书很短，但“孤独的自我” 这一思想继承了各种思想，涉及政治哲学、哲学心理学、科学哲学和达尔文的遗产。米德格利认为这本书的一个中心主题是对科学哲学中还原论观点的批判。而米格利反驳了这些观点，部分原因是她认为达尔文对动物意识有更丰富的理解。这本书的写作风格引人入胜，各个层次的读者都能很好的接受。

在哲学的许多方面，这本书本身就是一个总结。它是一部非常短的作品，强调了覆盖数百年历史的生物学、社会政治和哲学发展之间的联系。还强调了正确理解这一历史背景对当代辩论的重要性，并做到了批判和发展一种替代方案。在这本富有人情味、可读性和博学的书中，米德格利表现出对人类冲突的同情。在高等教育的背景下，这正是一本可以让人文和自然科学专业的学生真正进行关于人性对话的书。

本书目录

1.介绍

2. 伪达尔文主义与社会原子主义

3.背景：从Hobbes到R.D.Laing的利己主义

4.道德的自然源泉

5.向理性妥协

6.达尔文的新分支

7.“自我”的奇特冒险

朱旺武汉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